《孔乙己》续传

《孔乙己》续传

孔乙己用手支撑全身重量，向家的方向----哦不，或许那只是一间破败的，大风一吹，便像要垮塌一般的茅草房挪去。

大街上，站着喝茶的“短衣帮”翘着脚，像稀罕似的居高俯视这个如“落水狗”般的人。

“呦，孔乙己，这大冷天儿的，‘出来遛弯儿’，腿脚不便，就在家躺着，别贼眉鼠眼的瞪!哈哈!”闻声，见那人已笑得仰起头来，腆着肚，耷拉着手，那神态，就像犬吠。

周围的人连声附和，说得多了，杂了，就像嗡嗡的苍蝇从眼前飞过。

“哦……我……我还……热得很”见那笑声不停，又自顾自地说着，“人非圣贤，孰能……”又心虚地用那只没有泥屑的污手装样的拔去蓬散乱发上的草枝，掸掸那不能在旧破肮脏的长衫上的土灰。即便是坐在地上，也想把腰挺起，却发现那斜拖着的残退已不能支持他的直背动作。陡然有些可笑。

而对那些本就抱着看笑话心里的“短衣帮”来说，又是个乐子。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翻。

一长辫书生端坐茶馆，忽闻笑声不断，疑真有何等喜事，忙不迭付完文钱，便闻声而来。只见—佝偻糟发“长衫人”一手撑地，低头不语。旁人皆笑，心中自不平。

“老汉快起，何事趴地，可有吃食?”说着，便要上前扶。

“不……不曾了，已身无分毫。”孔乙己期盼地望着那位书生，就像沙漠里饿狼遇食物般的神情。

“干啥扶他呀，他，他就是个‘乞丐佬’”好事者嚷道，立马有拥护者附和。

“干嘛平白污人清白……”孔乙己只侧目瞪了那人脚底，嘟囔道，“万般皆下品，惟有…”

“可怜老汉，可吃过呢?”书声问道，不顾周围笑骂。

“几日未食，不知公子可否借四文钱，填我饥肠，他……他日……一定……归还。”说到最后二字，声音莫来由地低了几度，巴望着，恳求着，将那只好手和粘满灰碎屑的手一起捧高。而身子因没有了支撑，竟快趴到了那书生身上。

书生一惊，区区几文钱，能有什么用，便从钱袋中倒出四文钱，递与他。刚要问，要用作何事。那刚得到钱的孔乙己却不再理会他，咽了口水，手撑着地，肩一抖一抖地挪向对门咸亨酒店。

书生像呆了，并未相跟上前。那店里的声音仍响亮地传进他的耳朵。

“孔乙己?你还欠十九个钱呢!”

“听真儿了吧，那钱怕是要不回来呢，嘿嘿!”又一看热闹者说道。

“唉……”